9/21/2008

七仰八叉

今天和HeLW相约去溜冰。以前半吊子的玩过一阵子单排,只练习到单脚支撑、八字交叉和左压步。这次去玩真冰,就隐隐有点期待和紧张。

算算从02年把鞋子束之高阁,到现在也蛮久了。需要很慢很慢找感觉和恢复平衡。果然毕竟是年纪大了。不是说体力不支,而是心态:谨小慎微,生怕摔了自己。尝试外韧出刀前用了三圈铺垫;单脚支撑前又用了三圈;而且任何时候都绝对不把速度加上去。回想上周在伊豆,还跑去站在更远的礁石上非要等海浪扑过来,以为自己蛮年轻。其实已经不同了。也好,什么年纪拥有什么年纪的心态。


最近自己是运动技术控。喜欢玩玩就站在旁边看看别人怎么玩,琢磨一下上升的空间。游泳,唱歌,加上今天溜冰都是这样。当然这个治学态度,比上不足比下有余,暂时自我满足中。很欣喜的看到有人在练习左右脚外韧交叉滑行(我乱起的名字),于是就想学学。能够感觉到自己姿势那个别扭啊~所以终于有一个老伯看不下去,来教育我了。我周身散发出了那么大的“我要努力练习”的气场吗?

最先开始被纠正的是压步——原来我的重心是完全错的-_=。 看迷笛压步理解的很快,紧接着就教并脚后转和单脚后转。老伯伯,我压步理解得快是因为之前练过啊,可是倒滑还处于完全完全初级。当然就毫无悬念,华丽丽的吧唧了!可怜我三十岁的老腰老屁股!不过又庆幸:幸亏不是尾椎着地。老伯看着我爬起来说:itaiso?我说:itai!

其实,我不是理解不了动作,我是怕。越怕,就越容易摔跤。这样的在运动中怕的心态,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过。果然是老了。可是老伯说:怕是好事!这个逻辑我理解不了。我只知道中国人讲究对自然有敬畏,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道理。

可惜我的日语不好,基本上只能够听懂他说什么;自己讲的时候就乌漆麻黑一团了。很拜那个老伯,不知道他是怎么让我都听懂的(还是应该拜我的理解能力?)。中间我说:“您要是想自己玩就请去自己玩吧,我可以单独来练习您教的东西。”你要知道这个话用中文讲也可以被错位的理解为婉拒的:而我其实只是很不好意思耽误人家的时间。老伯同学很受伤的说:啊,sumimasen。然后一个人默默滑走了。过会儿看我还在一个人刻苦练习,就又滑回来指导。运动场上,很容易跟陌生人有很好的互动。好比在gym跳操就认识了一个药学部的小姑娘。那个韩国朋友说,喜欢运动的人,心が広い。我绝对同意。所以,我的男朋友,我的老公,我的小孩,我的后世子孙们,都请给我热爱运动!

以前从F那里得过一份陶喆演唱会CD。有天晚上难过到不行,拿出来看;说发现好像自己爱上了陶喆。F就说,你这个一直号称人生被博士毕业栏住了的人已经开始新人生了么?

其实那时候没有。今天……似乎开始开始了吧。

9/16/2008

伊豆小旅行小记

日本人很爱搞什么毕业旅行。本科生,硕士生毕业了,都会去逛一趟。近一点的去个夏威夷,东南亚或者中国的;远一点的就是欧洲,美国本土。我知道很夸张的是那个会说中文和西班牙语的德田健二,只身去了四十五天的南美洲。当然首先是因为有钱吧。不过更也许是东京内敛或曰人情淡薄,很难找到一起放纵和庆贺的朋友——恩,一定是后者的因素更大,我不无恶意的这样想。


我们中国人这么热情奔放心地善良怎么能跟他们一样!所以我们就去集体旅行啊。所以就有了饭团儿的伊豆之旅。本来很犹豫写不写的,因为工作的事情,自己总是什么事情提不起精神(包括找工作)。可是晚上看到袁的风骚(风雅的风,离骚的骚)的日记,也就一下子就被勾引得风骚起来。-- 让迷笛的情绪起点波澜,实在也太容易了。


很早定了这次小旅行,但是准备还是匆匆。本来还想了不少的活动,因为懒散也放下了。更不要说去酝酿感情了;比如有天小ZW和我聊天说:估计到时候大家会泪洒现场。被我无情鄙视:也不想想大家都是什么年纪了;即使有眼泪,也是流泪向心底!甚至在出发前一天,我还一直拉着V电话抱怨到凌晨两点半。等到一切收拾妥当睡觉,已经是凌晨四点半。马虎睡了三个半个小时起床,开始两日一泊的毕业小旅行!

目的地是一座面朝大海的酒店。可以看美丽的夕阳。而且我还一直惦记着早起看日出呢,结果在去伊豆的路上被人点醒:能够同时看到日出和日落的酒店,它得在一个多小多平的岛上啊,比如迪拜……。又我和V很早在网站上看到了酒店的大床宣传画,立刻就迷醉了:甚至有了躺在那张床上度过两天的念头!打开门的片刻,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:大床大床大床~我们来了!然后就石化了,原来我们的房间是榻榻米唉……我和V的第一次的小资的贪慕虚荣的梦想,就这样硬生生被现实击碎了。那漫地的梦的碎片啊。这件两件挫败的糗事,足够我们自嘲和玩笑很久。旅行总是能带来这样的意外之喜吗。


站在阳台上看下去是酒店的游泳池和比基尼美女,勾引了我们女人们趴在阳台栏杆上猜美女的罩杯大小。再远处就是海滩。


我们去看下午的,傍晚的,夜晚的,和早晨的海滩。最喜欢的是夜晚时候,静静坐在那里;听海浪拍打陆地,伴随自己的心跳。它是懂得我的心情,是在陪伴我的吧。以前总喜欢倾诉,总想把自己的好恶,对世界的理解一股脑的说出来,找到知音或同好。而渐渐长大,渐渐沉默;却发现比起有人愿意倾听,有人愿意陪伴更震撼人心。就好像这次旅行,跟很多人并没有什么交流,但是却仍然感觉很幸福。这于以前的自己,几乎是完全不可理解的事情呢。这是我长大了,而不是妥协了吧。

日本的酒店必然带温泉。从温泉出来,换上浴衣,看镜子里的迷笛:星眼微锡,香腮带赤。不觉呆了:那是自己吗?当然那不是,我那是说林黛玉,那是林黛玉肺病中的病态美。迷笛还是健康的类肌肉女迷笛,如果刨去坐汽车会呕吐的体质这一项的话。

第二天的行程,有些仓促所以混乱;于是就一直处在压力和焦虑中。直到在横浜下了车,才整个放松下来;才开始回放过去的旅程,心头涌起被陪伴的幸福感;才又看到半夜在酒店门口浑身发抖的自己,然后想起和小ZW的对话,莞尔。突然V说:看,月亮唉。于是抬头,于都市楼群中看到一轮红月。

中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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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,那个,游记必无照片啊。因为迷笛没有相机;也没在游玩中拍照的兴趣。以前还有在旅游中当模特的兴趣,现在这个兴趣也见着减少。所以贴个最近在听的歌吧,张震岳的《思念是一种病》。




话说这个歌很tef tech。这一二年很喜欢这个调调。没有想到当年唱《我爱台妹》和《我的十七岁》和《爱的初体验》的张震岳,在长大后选了这样的风格。可是再想想又很贴切他。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有了哪些变化呢。:)